《窃听风云2》:人性本为自私之物郎启波/文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流经了数个世纪的中国老话,可谓是对于普遍人性的描述中最为简练精准的观点。对于受儒家文化影响了几千年的国人而言,随遇而安的性格和人性的自私性最终影响了这个民族最矛盾也同时是最典型的人格气质。在这样的性格之下,伟大和懦弱显现得如同孪生兄弟一般生死相依。
准确说,《窃听风云2》并不是第一部的续集,而只是与第一部有血缘关联般的孪生篇。影片导演依然是合作默契的麦兆辉和庄文强,而三位男主演依然是古天乐、刘青云和吴彦祖,故事和第一部均是从股市交易的内幕切入的。用现在对于商业片和文艺片的概念来说,《窃听风云2》是一部很成熟的商业电影,但我同时更想强调的恰好是,麦兆辉和庄文强在影片里对于人性的挖掘,其实比很多挂着文艺片头衔的导演更为深刻,手法也很娴熟和自然。
看片过程中,有几处让部分观众有些笑场的部分,随着影片临近结尾,大家此前忍俊不禁的桥段和台词们,如此巧妙地在悄然揶揄着现实。而随着老戏骨曾江饰演的同叔在喊出“我的命,我自己操盘”这句话的时候,人性的自私便被彻底暴露无遗。画面往前回放,在同叔道出自己杀害了司马祥(胡枫饰)的过往时,“地主会”其他成员顿时面面相觑,真相让大家感觉残酷的同时,可怜的善在瞬间一闪而过,仅剩余短暂的沉默之后各自回到恒定的轨道。
影片一开场,刘青云饰演的罗敏生从一出现就是置身于镜头的最前沿,他是影片中正邪较量中决定彼此胜负的砝码,他的选择至关重要,也是影片主要诉求点得以完整呈现的关键。刘青云的表演没得说,一个字,那就是好。全片里,刘青云的表演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在他细微的肢体动作和眼神及言语之间,显得足够的从容不迫。在好运与成功面前,他其实也曾迷恋其中,作为继承了司马祥会员资格进入“地主会”,他早早习惯并适应了这样的游戏规则。与司马念祖(吴彦祖饰)的见面时,即便已经明确确认了对方的来意并作出了选择,但他并没有直接去答应或者拒绝,那一张陈旧的代表了此前司马祥的口头约定的支票,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暗示。这里,恐怕也正是创作者试图表达“契约精神”的一种,也就是所谓的诚信。
还有一句常说的中国话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刘青云的态度和实际行为已经让天平倾向了正义的一方。司马念祖和古天乐饰演的警官何智强默契地选择了保护他,包括最终他只是获得短短半年的监禁,这其中也正好符合国人理解的“法律不外乎人情”。
搭档多年来,麦兆辉和庄文强的创作态势总体平稳,合作可谓默契,《窃听风云2》当属是两人合作的又一水准之作。无论是画面还是剧情节奏把控皆很得当,然而对于影片整体情绪的把控却显得尤为节制,这样的节制也刚好让人看到导演在协调影片商业属性和艺术属性上娴熟的平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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