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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聂隐娘海报封面图

刺客聂隐娘

The Assassin
剧情 / 武侠 / 古装
2015-08-27中国大陆上映 / 10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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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聂隐娘 ( 舒淇 饰)是魏博藩镇的大将聂锋之女,10岁时被一道姑带走,将其训练成武功绝伦的刺客,十三年后返家,奉师命要取与其青梅竹马的表兄魏博藩主田季安 ( 张震 饰)的性命。其时正是安史之乱之时,藩镇割据、民不聊生,聂隐娘师傅教导其杀一独夫贼子救千百人,而其母聂田氏则告知聂隐娘,杀掉田季安将使其妻元氏一族趁虚而入,魏博将天下大乱,为大义着想,田季安不能杀。与此同时,聂隐娘父亲聂锋奉田季安之命,护送名义上遭贬谪的军队统帅田兴前往他处避难,路遇追来的元氏暗杀队伍。聂隐娘尾随其后,遇负镜少年和采药老者,一同救下了聂锋和田兴。除了在外猎杀魏博重臣,元氏一族也悄悄在田季安府内逐步肃清,田季安妾室胡姬性命也差点被纸人阴术拿去,幸亏有隐娘救了一命。至此聂隐娘彻底放弃了刺杀田季安的计划,并与道姑结案,道姑遗憾其不能断人伦之亲,最后交手死在聂隐娘匕首下。了结了一切后,聂隐娘与负镜少年和采药老者飘然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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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评
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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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侯孝贤的电影《刺客聂隐娘》看了完整剧本,其中包括被删减部分。候导拍而复删,给了影片更多的留白和余地。隐晦,让此片有些晦涩难懂,但如果透过这些被删去的部分,倒或能对侯导的创作初衷多窥见一二,对没看懂的部分多把握一二。 《刺客聂隐娘》完整版剧本正片已看,剧本没问题,略有调整。 下面边写边改(剧透是必须的,窃以为这电影的看点本来就在于“叙事”而不是“故事”。) ------------------------------ 一.13年前的10场戏全部被删去 前后文:影片开始,黑白的三场序结束,紧接着就是13年后聂隐娘师徒出现在聂府, 被删:13年前的10场戏全部。这10场戏交代了这么几件事情: 洺州刺使元谊带万余人来投魏博节度使田绪,出于政治考虑田绪夫妇决定以幼子田季安和元家小姐联姻。这让当时只有12岁却和田少主青梅竹马的聂隐娘很不舒服(聂隐娘当时就已经身手不凡)甚至当众意图伤害元家小姐。白衣道姑(曾经的嘉信公主,与田季安母亲嘉诚公主是双胞姊妹)前来带走了聂隐娘。田绪被人用“纸人”之术杀死,田季安15岁继任魏博节度使。 这一被删部分主要交代几个主要人物及背景,还有在以后的戏里也出现了的“纸人”之术。相关内容基本都在后面借田季安等人之口交代清楚了。不过那时已经开场近40分钟,不怪观众看的一头雾水。 二、第19场田府右厢庭院 前后文:隐娘触景生情回忆当年公主讲青鸾舞镜的故事, 被删:与当年的元家小姐如今的田元氏碰面,“不远处喊声寻小儿,婢侍们簇拥抬着坐辇而来,辇上一名娉婷妇人。隐娘认出那妇人,当年洺州刺史元谊的美艳女儿,今是藩主田季安之妻田元氏。田元氏亦注目着隐娘,示意停辇。” 可见,候导原本安排了两人的见面而且关于两人是否有进一步交谈以及交谈些什么留下空间和余地。关于她俩的关系、故事以及这次见面的意味,看完电影或完整剧本自然会知道,现在也说不明白,暂且不表。青鸾舞镜,恐怕是全片最重要的隐喻之一,豆友peter cats说:“《聂隐娘》讲得其实是孤独,不仅是聂隐娘,也是田季安,也是候导。” 三、第21场田府右厢庭院 前文:聂隐娘夜入田府被察觉 被删:“轩堂前,见黑衣人隐娘轻易打退众卫,纵身上树。田季安冲前抄过卫士手中的殳,猛力掷去!隐娘正跃离树桠,略一闪,殳擦身而过,夺!沉沉地钉入树干。隐娘顺势手一搭殳,翻上枝干,回视掷殳人,认出来是六郎田季安。同一瞬,夏靖蹿上树直取隐娘,给隐娘一记打落树下。夏靖复上树,追击越墙远去的隐娘,却眼睁睁就不见了踪影。婢侍们急欲护小儿避入内堂,惟田元氏及两小儿皆默然不动注视着。田季安掷殳过猛,引发宿疾流出鼻血,一抹弄得半张脸是血,十分吓人。侍从见惯不怪了,传呼婢仆上前护理……” 补充:正片中在此处加了一段聂、田两人在屋顶的打斗。 田元氏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淡定暗示着她并不简单为后来与聂隐娘的正面冲突打下基础。不过看正片感觉上至田季安聂父聂母,下至护卫奶妈,几乎所有角色都表现得格外淡定,未能凸显出这样细节的重要性。 四、第32场胡姬寝处 前文:田季安与聂动手后返回胡姬住处,讲述了13年前的过往。 被删:“随即贴身侍卫夏靖巡睃而返,入室将报知状况,见田季安与胡姬相拥着,欲回避,田季安叫住他,出示了一对玉玦。夏靖:窈七?田季安:窈七。夏靖:怪不得,除她谁有这般能耐!夏靖十分动容……夏靖:记得那天击鞠,窈七一鞠直直打入元都头帐幄里,差点打死人!田季安:元都头还问说,是谁人家的娃儿?想起往事,田季安与夏靖开怀大笑。田季安:她气恨元家来了……咱的同盟情契也散了。夏靖:十来年了……没听说她几时回来的……胡姬打断两人出了神的回忆。胡姬:可窈七现下送回玉玦,这是为啥?田季安:她是为……了断旧情,再取我性命。帏帐微微飘了飘……梁柱侧的隐娘已不在。” 夏靖(侍卫首领)几乎是田季安唯一真正信任的人。往事对于田季安而言是宝贵的快乐回忆念及旧情不胜唏嘘。如今他和聂隐娘的关系却面临危机。 五、第40场聂府内堂 前文:送别了聂父和田兴(出言冒犯田季安被贬为都头的那个),聂母等回府 被删:“聂田氏回到聂府内堂,传唤乳母时,却见隐娘竟在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握着孙女儿笑呵呵的。聂田氏面容凝重,看着隐娘。聂田氏:今晨六郎召你阿爹进府,亲授令符,责成他护送你二舅至临清任职……六郎提及,昨夜里与你见过面。隐娘不答。片刻静默后,聂田氏一叹。隐娘:阿娘是担心二舅给活埋?聂田氏骇异此事会出自女儿口中。田氏:你知道丘绛遭罢黜……遇害之事? 隐娘:活埋丘绛,魏博田季安之残暴,世人皆知。聂田氏震惊,定定直视女儿。聂田氏:所以你是奉师命来取六郎性命?隐娘不语,聂田氏逼问。聂田氏:杀一独夫可救千百人?!隐娘眼中一倏冷笑。聂田氏平视着女儿,不疾不徐讲起十六年前那一晚。聂田氏:当年你师父与嘉诚公主,出生时,正值吐蕃兵掳掠京师,孝武先皇出奔陕州,双胞公主给送到五通观避难,乱平后,留下你师父由道观抚养,跟从德一法师习道。一直到六郎得风热那年,你师父来魏博,欲取先主公田绪性命……婢侍都给斥退的净空室内,惟聂田氏守在屏障外。屏里烛光,人影绰绰,突然起了争执声—道姑:杀一独夫可救千百人,则杀之。公主:阿姊……公主压低声音抗诘,哀婉说理,却顽强不容让。公主:田绪死,魏博必乱,季儿年纪尚幼,且非嫡嗣,难掌大位,局势非我能掌握……皇兄当年命我降嫁魏博以维系和平,此一番苦心,岂不枉费!隐娘注视着母亲,仿佛面对的是嘉诚公主。隐娘:藩镇乱天下,一寇死,一贼生,贼寇猛于虎!聂田氏呵斥女儿,竟似嘉诚公主上身。聂田氏:从公主降嫁魏博,至今二十年,藩内才稍稍得以休养生息……现今形势如同当年,你若除却六郎,少主年方九岁,元家势必难以掌理,到时魏博必乱,乱必反朝廷!你要置你公主娘娘的苦心于何地?置田家,置你阿爹于何地—隐娘忽地,窜出内堂,翻身上屋,屋顶另一端是精精儿。对峙片刻,精精儿纵身离去,发出簧片凄厉之声。隐娘不为追击,仅居高鸟瞰。” 这一段对于理解整部电影非常关键。 第一,正片中两次提及“活埋丘绛”,观众大多不知所云,这里讲了;第二,虽然田兴是鸽派与田季安政见不和,但是毕竟田家自家人,暂时贬官但日后还是要倚靠的,所以田季安是绝不会坐视外戚伤害他而不管的; 第二,聂隐娘的师傅幼历战乱对藩镇割据恨之入骨,曾计划刺杀田季安之父田绪,田绪既死,就派聂隐娘去杀田季安; 第三,聂母反对聂隐娘刺杀田季安,恰如当年田季安的母亲反对道姑刺杀田绪,聂母的分析至少是最终聂隐娘选择不杀田季安的最主要原因之一——怕田季安一死藩镇打乱反而祸及百姓。当然,这其中也有聂家自身安危荣辱的关系。这一段原本戏剧冲突很足,候导弃而不用。 六、第49场山村 前文:聂隐娘和素昧平生的负镜少年(正片里拿木棍那个小子)救下父亲和舅舅,一行人来到一个小村子 被删:“此时少年从屋外打水进门,田兴见其谈吐不似中土人士。田兴:令公子?老者摇头。老者:伊是倭国人,三年前,倭国派遣使船来唐,伊是船上随行的铸生,途中遇风暴沉船,在海边为渔人所救,老汉恰在该处采集药草,此后他便随老汉南去北往,采药磨镜为业。田兴:老丈经年走遍大江南北采集药材,便是制成丸药?老者:(点点头)有些药草长在无人之地,又各有季节之别,故每年都得仰赖村民帮忙采集,制成丸药回报村民,沿途也给有病痛者。田兴:老丈如此营生,有多少时日了?老者:近一甲子了。” 原来这个素昧平生出手相救聂父的少年是倭国人,难怪正片里说了几句话不但没听懂连字幕都没有。正片似乎干脆去掉了老人这个角色。 七、第50场隐秘山村 前文:一行人穿过山洞来到隐秘山村暂避养伤 被删:“路途上,少年留意着隐娘,沉入回忆……渡唐土临行,新婚妻子告诉他这段古镜之语,亦告知他已有身孕,见镜中人如见儿女。饯别时,妻子为他莺舞于庭。初见妻之模样,是湖中的倒影。少年回神,察觉隐娘正注目着身上的铜镜,遂解下铜镜递给隐娘。少年:唐土古镜,妻家的传家宝,能避邪驱魔。少年唐语不清,遂改倭语说明。少年:那些万物里老久老久成了精的,能幻化成人形,炫惑人,只有铜镜可以照出原形,所以古来的入山道士,皆用明镜悬于背后,则老魅不敢近人。唐语不灵光的少年,惯以笑脸代替说话,总是未语先笑,灿如阳光。少年:我祖上是新罗国的铸工,早年到倭国建造“法隆寺”,从此留居倭国有两百多年了。三年前,父亲光荣获选为遣唐船上的铸工,不料遇风暴受伤折返,翌年船修竣,父亲伤势未愈,我是替代父亲来唐土,又遇风暴……幸运为师父所救,三年来,我一直在师父身边,报答师父救命恩情。今年想从这里去高句丽,经百济从新罗渡海返家。隐娘注目着少年流漾着记忆之光的脸,并不懂倭语,但已全部都听懂了。午后,一行人复登程,当岩洞走尽,前方豁然开朗,就像避秦的桃花源,有田舍,有水渠,狗吠声起,小孩大人跑出来。” 负镜少年有妻有子,他与聂隐娘的关系是素昧平生的知己,聂隐娘不懂倭语却‘全部都听懂了’足见两人心意相通。正片里他突兀出场也没有更多戏份,只在片尾和聂隐娘一同离开,去向新罗的原因这里也做了解释。 八、第61场胡姬寝处 前文:聂隐娘破纸人救胡姬,田季安赶来得悉胡姬有孕 被删:“烛光下,琉璃屏风的寝榻上,胡姬醒来,伸手要抱,田季安几乎喜极而泣。田季安:有身孕如何不说?胡姬:不忍说……你人都在我这,我不能再要孩子,我……不忍心……舅舅告诫过我,不能主公也要,子嗣也要……我没听进耳,如此心绪不宁,招祸上身……老婢引医师入室,看诊胡姬。” 有点宫斗的意思。胡姬作为田季安的小妾,有孕却不敢伸张,以鸡血冒充月事,还是被正妻发现并利用“纸人”之术加害。这是田家内部的矛盾,也是整个故事的次要矛盾。至此时,田季安发现了自己的正妻元氏联结异士,以纸人加害姬妾和腹中孩子,甚至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父亲也是被这纸人之术害死。 九、第65场山上 前文:聂隐娘为未杀田季安向师傅解释谢罪,道姑追下山与聂隐娘动手却被聂打败 被删:“悲与欣,大片殷红,在道姑白衣的襟前迅速渲染开来,像一枝艳放的牡丹。” 聂隐娘杀了师傅?!!是怕师傅再去刺杀田季安?但这心肠也未免太狠了些。 正片中,聂与师傅动手,最后听见匕首刺割的声音,镜头停在道姑身上,腹部衣服上好像有被划破的痕迹身上看不出有伤口(而且高手过招会刺那里?)。究竟是杀了还是没杀?又想了想应该是没杀,她没杀大撩,没杀精精儿田元氏,没杀田季安,又怎么会杀自己的授业恩师。 补充:黄爱玲问候导:“你喜欢写实,可电影里的武打场面都没有见血,片末师徒交手,道姑襟前那朵「红花 」都没有了?“ 侯回答说“: 因为我不喜欢,本来刺杀大僚一场,他们说路中间应该有血,我说干吗,血看得还不够吗?算了,还是纯粹一点,本来就是电影嘛。师徒那一场,本来是「 嚯 」的一下划过,伤到了道姑,那血就慢慢地渗出来。那其实不容易做,美术底子要非常好,等于是一张一张的画,看那个血渗出来的变化,他们做了出来,不好,那就算了,干脆「 嚓 」一下( 道袍 )裂开就好了,一滴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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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鸾,水中影,帘映烛火不常写影评。也不长写。前天看了聂隐娘,想说却难以动笔。其实无论是在观影中还是观影后,我的感觉是很恍惚的。一开始我觉得一定是我没看明白,反复看了剧本,发现与我的理解也差不离。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梦到《刺客聂隐娘》中的场景——晚霞天,山与山的倒影,我想潜意识里我也是触动了。    《刺隐》的矛盾在“刺”与“隐”,刺客是身份,归隐是宿命,连接两者的是“不得不”。而这“不得不”一是不忍,影片开头的黑白回忆中,就有聂隐娘:“见大僚小儿可爱,未忍心下手”,更何况窈七与田季安本就有旧情。二是不能,“死田季安,嗣子年幼,魏博必乱,弟子不杀”。这两点,于情于理。“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汝剑术已成,惟不能斩绝人伦之亲。”道姑把窈七看得明白。    这里又回到窈七的刺客身份上了,片中窈父三次感慨不该让道姑将窈七带走,窈母宽慰:“当时也是不得已。”其实这不得已于聂家是,于公主是,于窈七更是。不得已做了刺客,又不得不放弃刺杀。其实从具体的人的角度来说,聂隐娘的矛盾与选择能为我们所够理解的。    有人说,人在这世上就是不断地给自己归类,而这个“类”很多时候是指一种社会身份,社会地位,一个阶层。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当我们谈及梦想,大多数人谈的是职业,而非成为是一个怎样的人或是一种生活状态。我们如何给自己定位,决定了我们如何选择人生。当我们难以给自己定位,难以给自己归类时,仿佛与世间万物隔绝,孤立于天地之间,孤独感便油然而生,“一个人,没有同类。”聂隐娘做不了刺客,却也再做不回窈七了。    青鸾舞镜,是孤独,这样的孤独让人绝望。《刺隐》讲的很清楚,公主讲青鸾舞镜的典故喻远嫁而决绝的自己,没有同类。而窈七再讲起此事,感同身受。其实青鸾舞镜的典故本身,就是悲壮,这青鸾一舞成了绝响。    “青鸾舞镜”是《刺客聂隐娘》的题眼。我猜想,所以才有了那么多静止的山水呼应的画面。观影时看到这类空镜,我也玩笑似的说,桌面屏保又来了,也曾有那么一两秒的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一个定格画面?可是看到水中倒影的微妙变化,才发现原来还真是“动态屏保”。这里是否又是一个隐喻。    水映山,镜照鸾,这确是一种照应。可我总觉得,山更寂寥。以镜照鸾是人为,而静水映山却是自然。自然便是一种常态,山本静,甚至不能想青鸾一样为自己悲舞一曲。它默然屹立,正如水中的倒影,这样的孤独何止千年?这样的孤独是隐忍,也是伟大。片中这样的长镜不少,作为一个旁观者,仅仅是那么几十秒的静止,都叫人难耐,何况是镜中人?    剧中还有一个磨镜少年青年,在他的手上,我们看到了剧中唯一一块实体的镜面,而他的镜中映出的是孩子们的笑脸。同样是镜子,窈七看见了,却想起了公主,想起了青鸾舞镜。其实我们都明了青鸾舞镜的悲剧,并不在于镜,也不在于镜中影。若没有镜,青鸾也会无声的悲鸣。可令人心碎在于,镜子戳破了那层纸,让你直面自己,直面那份孤独,从望向镜子的那刻开始,再无法回避。    《刺隐》是一部很纯粹的电影,很美。里面有四个很触动我的点。首先就是前面所提到的里面山水交映的风景。其次是声音,短兵相接的声音,那声音清脆,透亮,我还是第一次被这种兵器声吸引,以往看武侠片也有兵器声,可更多的是人声,哼啊哈啊的,也没有多注意。《刺隐》中的打斗很纯粹,没有那么多虚势,直奔主题,三招两式就结束,与其同步的也只有走步连带的气流和冷兵器的铮铮声,纯粹到可以听见武侠。    不得不提的是长镜头的应用,必须说明我个人对长镜头并不是特别感冒。所以观影的时候确实有很多时候想喊一声:DJ,麻烦快进,而且,有那么一些长镜,镜头是不跟着人走的,这个时候,我就好想按空格键切换下视角。不过现在我要说的就是这类镜头。我记得有一场戏,当一行人穿过山洞,确切的说是两个火把穿过山洞之后(洞里真的好黑,看不怎么清楚人的说),原野上走来两个农夫,手中还举着一个稻草人(可能有误,确实记得不太真切)。那时我突然想,我们就好像稻草人,不许说话不许动,视野就只有那么大,我们仿佛不是看他们演绎,而是恰好遇见。或许这样说更为合适,一般的电影是带我们走进故事情境中,而《刺隐》更像是让人物走向我们。我们如稻草人一般,他们走入我们的视野,我们便看见了,渐近渐远,隐没在原野,我们也无法追。很多故事情节也是如此,一个一个片段,就像是我们恰好看见,不完整,但从整体来看也能明白大概。好像是刻意保持一种距离,让观影者与剧中人隔离,让你心中明了却无法走近。明明是在讲孤独,却让人难以全然体会。不过,细想也就释然了,或许真正的孤独正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没有同类,始终孑然一身,没人同行更无人真正懂得。    最后一点是质感,当然首先是胶片拍摄有那么种老电影的感觉,可能人的内心总是有那么些怀旧的吧。其实记忆中的武侠片的质感都挺粗糙的,或许是现在数字高清把眼睛喂懒了,人们只记得武侠却忘了江湖。不过我不是技术控,而且我能说一开始宽窄屏切换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吗,可以看出我的眼睛是有多么迟钝,所以这个我不多说。我想讲的质感主要是布料的质感,并不是剧中的服装,当然服装很精致啦,不过我映像最深的是布帘纱幔。因为窈七老喜欢躲在帘子后面偷窥,所以我们也就只有和她一起透过帘子看。其实这种角度也是逼死强迫症,光源本就是烛火,烛火摇曳而那纱帘也会随风轻微摆动,明暗随之改变,我也是真想把纱帘束起来清清爽爽的看,这若隐若现忽暗忽明整得我都有点近视了。这类纱帘主要出现在宫殿里,运用得还不少,记得清楚的是田季安与胡姬说窈七那一幕,空空儿(就是白胡子纸人老妖)的几案也用纱帘围起。    我在这里写到纱帘,也并不是要特别讲它所带来的视觉效果。其实我的卧室里就挂着这样的纱帘,每每睡觉都能透过纱帘看到城市的灯火。纱帘的波纹和上面的暗花把夜色称得格外好看,而外面的灯火又透进纱帘,深深浅浅地投影在墙纸上,风动,帘动,影动。同样是昏暗的环境同样是隔着纱帘,为什么我在卧室里就能感觉到美,而在电影院在荧幕前就不能呢?    《刺隐》让我不得不反思。反思我自接触电影以来的观影习惯。我自己喜欢写故事,我也特别中意讲故事的电影,我常常以故事性为衡量来给电影打分。故事本身是否深刻,故事的讲述方法是否精彩,总是逃不开这两个问题,而我喜欢的电影也无非这两类。我从来不曾怀疑过我对故事这样执念,现在想来不是曾怀疑,而是从未想过要怀疑。不是因为接触电影少,而是太单一。心中有杆称,便只称斤两,却不曾想世上还有尺,还有其他的度量。更加可笑的是,也并非万事万物都可以量化,我闭上眼,关上耳朵,屏住鼻息,背起手,将一切交给某种“标准”,难道这些个标准比感受更靠谱?再说了,干嘛非得要靠谱?    小时候的我,再小的东西也能吸引我的注意,所有的感官都是那样活跃,心中没有所谓的标准,心境纯粹,感受也就真切。如今也并不是失去了这样的能力,而是不用便忘了,久了,便不习惯了。    说到底,我反思的是,是否还抱着一颗审美之心?是否还有这样一份审美的心境?心外的世界越来越繁杂,心内如是。色即是空,谁说不是呢?    现在的我们,对着镜子正衣冠修容颜,透过镜子看到只是一张面皮,谁还能从影像中看见自己呢?看不见自己,谁还能看懂青鸾舞镜?    《刺隐》,没有特效,拍摄时最多的是等待,等风起,等云来。我们看见了风起,云来,却看不见最动人的等待。就像喝酒尝得出滋味,品不出年份,又怎么能明白酿酒人的用心呢。    仔细想来,等风起,等云来。最美之处不在风起、云来,甚至不在等待。自然的恩赐,原来抬头便是无价。    最后推荐宣传曲龚琳娜《一个人没有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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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于意境中的武侠诶…聂隐娘上映的时候我还呆在西宁,所以过了这么多天才看到(鞠躬),话说之前一直对这部在戛纳电影节获最佳导演奖的影片有所期待,而且媒体的前期宣传也是神乎其神。但上映之后却获得了可以说是极端两极化的评论,基本是我在云图之后见到最激烈的,甚至让两种观点的支持者相互抨击。各种中途退场打哈欠睡觉的现象频频发生,其实要说到自己的话也真遇到过这类情形,就是前几年看《唐山大地震》的时候,那也是我唯一一次中途退场,虽然确实是有些事情,但主要还是因为我对于影片的错误预期,想起来这多少和这次《刺客聂隐娘》的遭遇有些类似。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这个商业片狂热爱好者并没有感到预想中的沉闷与枯燥。   故事改编于一篇仅有1700字的唐代传奇,格局本身就不大,一个凝练的短篇故事,在电影中就更短了,也就是聂隐娘奉命刺杀田季安最终却没有下手这一条故事线。不过许多人中途退场或是抱怨影片隐晦难懂,在我看来根本原因不在于故事本身,而是影片以何种的角度以何种的节奏去讲这个故事。从故事本身来看它包含了丰富的可表现戏剧冲突,一部“肾上腺素型”好莱坞大片或是一部快意恩仇的传统武侠电影都可能源于这个故事。但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无法从主流的观点去界定它的类型,这也是宣传方在影片获奖之后所犯的错误,这个晚唐刺客的故事被莫名的披上了传统“武侠”的概念,这致使那种“寂静”突如其来的让人不知所以。若要想试图寻找《刺客聂隐娘》的同类也只能从侯孝贤曾经讲述的故事中寻找影子,所以这也注定了《刺客聂隐娘》与诸多类型化的受众无缘。     尽管影片评价极端两极化,但双方在画面的美入极致上却基本一致。其实在原文中这个故事充满了奇幻色彩,尤其是聂隐娘“白日刺人,人莫能见”等一系列奇葩技能的设定(把匕首藏在头里我就不说什么了,脑补一下就知道多猎奇了…)在视效上拥有绝佳的创作点,而侯导却彻底抛弃了这一点,转而着力于表现故事的写实风格,从中诠释独特的美感。一开场黑白色调就实在惊艳,并不是因为复古的视觉特色而是恰好的反应了聂隐娘所在的世界,在道姑的教导下成为一名顶尖刺客,没有对错与生死,没有情感,一言不发只有眼中的猎物,给人的感觉就像道姑在培养的只是一件绝佳的兵器,就连刺杀也是干净利落。但当聂隐娘遇到官僚的孩子而不忍心下手时,伴随着道姑见其剑术已成而剑道未成欲送其斩田季安以断人伦时,黑白色调戛然而止,似乎也在引出道姑希望被聂隐娘所隐掉的人性,带出了这整段故事。片中一切的布景,服饰都极为考究,看过采访也知道侯导在七年中为这些下过的心思,尽管唐代的华丽在杨贵妃等电影里已经一览无遗,但聂隐娘则胜在质感,华丽而不浮,反而在华彩上笼罩了几分压抑和阴沉,与片中有明显反差的野外肃杀之气相联,在渲染晚唐时藩镇与朝廷紧张的关系的同时也隐喻着聂隐娘心中的纠结。(说白了就是感觉那些衣服不是为了拍戏而现做的…现在古装大多都是那种感觉)烧钱的胶片拍摄确实带来了绝妙的质感与观影体验,与之相配的4:3银幕比例更有一种强烈的年代感,教科书级别的镜头掌控力完美的驾驭了影片中一幕幕0特效下的人间仙境,湖面上弥漫的雾气尤为记忆深刻,能联想到的只有诗句。     之前看到一位超级爱好历史的朋友抱怨这部电影用一百多分钟去讲述了这么简单的故事,但我认为这部电影除了无处不在的通过画面去勾勒侯孝贤心中的晚唐之外,每一分钟都是在表现人物,在采访中侯导也表示对聂隐娘这个人物的喜爱才是拍摄的最直接动力,直接抛出直白的历史背景的目的也在于此。故事就是故事,电影是导演基于故事作出的诠释,选取的角度也必是导演想要传达的,毕竟真正客观的历史从未真正的展现过自己的面貌,更何况本身就是虚实相伴呢,而侯孝贤所做的只不过是在聂隐娘这个形象的大体轮廓上雕刻出自己心中的那一版本。要是非要概括,“极简,极隐,极纯”这三个词最能表达我的感受。    对于习惯了快节奏全程高能电影的观众来说(包括我在内)娱乐性的显而易见基本上是必需的,而侯导偏偏在影片上作出了弱故事化弱冲突化的“减法”,用简笔画的传神抵抗繁杂的商业映像。从整体的结构上侯导在故事上甚至对话上删减了他认为一切不必要的画面,却用只言片语撑起了整个需要观众去寻味的主干,而分支就只能留于想象了。(聂隐娘最后娶了墨镜少年,结果这个少年在片中的存在感那叫一个可怜…)这也是将完整的叙事向私人化转变的特征,显得有些破碎但是留白的富有诗意。与其说是一部电影,从如今大众角度来判定《刺客聂隐娘》有所偏离,它更像是电影中的一首古香古色的后现代诗歌,是分支也是对“武侠电影”的延展,以往我所钟爱的在此面前就显露出了现代主义的倾向。侯导的聂隐娘从观众的反映上就看得出其“普遍性”与“世界性”的缺失,相反在“地域性”上渲染了绝佳的东方神韵,最不出人意料的便是使用了“唐代白话”,也是尊重了时代的“地域性”,之所以说不意外,《海上花》的上海方言和其他的作品一直如此,聂隐娘一共不到十句的台词本身从数量上看就摆明了侯导不把台词当语言的特殊性,也是一种对于语言能否如实表达意图的否定态度,所以镜头才是他的语言。侯导 的“极简”让聂隐娘没有快速的蒙太奇推进,而依然是他最爱的长镜头,不像《鸟人》的长镜头在致敬时有刻意的嫌疑而被人诟病,侯导对长镜头的把握非常稳且自然,其外表的美只是一方面,镜头中“极隐”的内敛也是一大特色。这得益于舒淇对于聂隐娘这个角色的表演,有多少次欲言又止,即使在哭的同时也不露一滴眼了,这样的长镜头无异于在考研演员演技的同时也在考量着观众,有时确实需要抱有善意,因为这个故事在一些地方是需要观众自行去补全的。这样的内敛在镜头上也有明显的痕迹,如道姑在门内教导聂隐娘,田兴在朝上谏言,以及发怒后离去的田季安,在一开始镜头都是对准了人物活动的对象,主要通过对象的表现让观众自己在心中揣测相应的形象。武打动作也是如此,聂隐娘中的打戏与传统概念中的武侠相比,更像是西部牛仔间的决斗,没有花式的吊威亚而反引力的设定,而是一招一式一气呵成,就像开场的刺杀只是迅速的一招,与精精儿和田季安的打斗也是力道十足,似乎连力量都不愿外泄一分。至于聂隐娘身上所带的那份没有同类的孤独感则是和影片合二为一,在看似平静沉缓的表象下持续着情感的冲击。青鸾舞镜无异于聂隐娘本人,在道姑门下修炼其实对她是一种麻痹,与田季安不了了之的感情让她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当她接到刺杀田季安的任务之后陷入了更深的纠结,在大义与私情之间,在决绝与人性之间,只有隐娘独自挣扎,最终的选择在我看来是侯孝贤自己对于“侠义”的理解。     纯粹到无隙的美,水墨山间;无隙到空灵的静,只字万言;空灵到绝世的独,侠义遗孤。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漫画可以一眼而过,重在剧情与人物,严谨而佳,而艺术品则需要驻足凝望,形象是多变,寓于心中,意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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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资料
电影原声
3首
在木星(宣传曲)
朴树
票房
票房详情arrow-right
3,937
首周票房(万)
6,109
累计票房(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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